萤火尘曦

雷安是信仰,创作不死!

【雷安】当白玫瑰凋谢之时

*来自港老板的约稿,字数4k @是港不是巷 

*连环杀人犯雷×侦探安

 *有微量血腥和心理变态描写,不适者及时退出,雷挺疯批的。。。

 

       午夜的监狱如死一般寂静,只有走道里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夹杂着电流微弱的滋滋声。男人自从入狱后睡眠一直很浅,他听到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正想起身查明情况,就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猩红色眼睛。那眼睛的主人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手扼住男人的咽喉把他拖下床,闯入的陌生人手劲大得像怪物,疼痛感和窒息感让他彻底清醒,剧烈咳嗽起来。入侵者骑坐在他身上,压制住他各种本能的反抗,借着走道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对方紫黑色的头发和囚服胸前口袋上别着两只干枯的玫瑰花。

       玫瑰花彻底枯黄衰败,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凭着这标志性的特征,犯人认出这是今天新进来的无期徒刑犯——雷狮。雷狮因连环杀人而入狱,但因为是自首而免于死刑。囚犯们原本都以为这连环杀人犯长得多凶神恶煞,结果来了一看却发现是个俊俏的帅小伙,只是他似乎带着某种忧郁的气质,时不时拿出两只干枯的玫瑰,久久对视,露出瘆人的笑容;平时,就把它们别在胸口,时不时用手指小心摩挲着。

       这里关押着各种重刑犯,弱肉强食、唯利是图是这里的生存准则,拿钱买通狱警去整看不爽的人也是常有的事,但男人实在没想通,他到底哪里惹到雷狮了。

    “疯子……”男人呼吸急促,艰难地骂道。

       雷狮手上的动作一滞,可随即从袖子里掏出银色的小刀高高举起,刀刃反着寒冷,他露出如刀子般尖锐的獠牙,眼睛红得像一只快要暴走的野兽。

    “就你,就你……你也配这样叫我?”愤怒升到了极点,雷狮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狂气,却无法克制地颤抖着,“只有安迷修能叫我疯子!你算什么?”

       是啊,他的安迷修,又强大,又聪明,怎么会,怎么会被这种没有还手之力的弱鸡给……

       那天的天气明明那么好,他和安迷修约定好在商业街的老地方碰头,他明明答应自己处理好工作马上就过来,可结果居然是自己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安迷修,最后在电器店里电视播放的新闻节目中看到安迷修被歹徒捅了数刀,下方滚动的字幕血淋淋地刺痛了雷狮——“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那日的光景历历在目,雷狮的血在沸腾,神经在叫嚣,他无法控制自己,那种快感又找上了自己,甚至比以往都要强烈,但唯独这次他也不想控制自己。雷狮冷眼看向身下人,毫不犹豫地割开了男人的喉咙。

 

 

       切断的一节节手臂旁绘着血色的花,大肠小肠从肚中扯出缠绕着毫无血色的裸体,精致的面容披散着长发被挖去了眼珠子,安迷修看向铺满桌面的照片,不禁唏嘘。这些照片都是近几个月的连环杀人犯所为,受害者都是长相漂亮的年轻人,现场戏剧化般凄美,手段却残忍至极,让警方深恶痛绝又摸不着头脑。警方在一番调查后依旧束手无策,最终找到了业界鼎鼎有名的侦探安迷修,希望他能协助警方抓住这个恶魔般的杀人犯,安迷修自然不会放任这样嗜血的魔鬼不管,迅速展开了侦察。

       与此同时,他不知道,在市区高级公馆的顶楼公寓内,带着兜帽的紫眸青年窝在自己的书房,几个硕大的液晶显示屏在黑洞洞的房间里闪着无机质的白光,青年手指头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排排的图像和文字资料。

      “安迷修啊,不错的名字。”他咧嘴一笑,将叼在嘴里的烟头掐灭,玩味地看向屏幕中男人的证件照,是符合自己胃口的长相。他早就查到警方找了侦探在找他,他们一定没有想到连环杀人犯还是一名黑客,原本他就在找下一个猎物,安迷修的出现正好可以让自己一举两得。

       雷狮又感觉到了那种血脉喷张的感觉,他把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才抑制住理智的崩坏——无论如何,他都得先跟侦探先生见一面,打个招呼,毕竟,他长得那样好看……

       自己肯定是哪里坏掉了。雷狮从小就知道,他所寻找的刺激和快乐不是一般生物可以承受的。他只不过想永远地和自己的小狗在一起,回过神来,白色的小狗倒在一片血泊中,自己手上的刀子沾着它的血。他只不过想为这片美丽的田野增添更多的美丽,回过神来,冲天的火光侵蚀着田野,自己手上握着冒着烟的火把。

       雷狮也尝试过控制,尝试过忍耐,尝试过做个正常人,可长时间的压抑带来的是物极必反的爆发,破坏带来的快感来得更猛烈,更不受控制,像毒品一样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内心的挫败和麻木让他的行为愈加放纵,久而久之,他明白了——死亡是永恒,只有死物是美丽的。于是,他开始杀人,那些美丽的人可以在自己的手下走向永恒,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幸啊!纵使雷狮偶尔良知回笼,没有完全放弃与这种疯狂做对抗,但他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歉意与愧疚——那是美丽之物的宿命。

 

      “咔嚓。”安迷修站在商业街的街角,突然听见照相机的声音,敏锐的听觉让他立马回过头,一个镜头径直怼在他脸上,他被惊得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先生,不要这样紧张。”镜头略微移开,露出了男人嬉笑着的半张脸。“我叫雷狮,是一名摄影师。”

       他递给对方一张名片,继续为刚刚唐突的行为做着解释:“我看先生长得好看,一个没忍住,职业病上来了。”

       噢,多么美丽的脸庞,比冰冷僵硬屏幕中的更有人的温度和肉感,更,令人着迷。同时,雷狮还感受到了一些从其他俊男美女身上从未感受到的东西。

      “在下安迷修。”被夸好看的棕发男子腼腆地笑着,他不习惯这样明目张胆的夸奖,往日落落大方的举止竟有些局促害羞起来,“我的工作……比较私密,不太擅长……面对镜头……”

      “我平时拍模特比较多,不过最近接了新活,在这里拍一些街景。”摄影师并没有过问安迷修的职业,只是晃了晃手上的照相机,“这是难得的眼缘,安先生要是不介意,我给你再照几张,改日打出来给你。”

       安迷修打量着对方,对方身材高挑修长,普普通通的卫衣和夹克被他穿出了一种时尚感,黑色的摄影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他发亮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漂亮的紫眼睛认真注视着自己,好似真诚的邀请。自称摄影师的男人和善地笑着,文质彬彬,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安迷修今天来这里是来调查案发现场的,但离场地还有好长一段路,他不是很想拒绝对方的好意,便答应了。

       安迷修不会摆什么姿势,雷狮就给他抓拍,他们一路就这样随意地拍着,也聊了一会儿天。期间,雷狮把包里的杂志拿出来给安迷修看,指着上面漂亮的模特洋洋得意地告诉安迷修这些都是自己的作品。安迷修难得兴致勃勃地看起自己不大了解的领域,却在一张红裙美女的照片上,沉下了脸——这个姑娘是前两周的受害者。美丽的小姐笑得如此自信美丽,她原本应该有美好的前途……安迷修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最近这一带不安全,你多加小心,雷狮先生。”安迷修跟雷狮在路口分别,同时嘱托道。他故意在距离案发现场的上上个路口告别,就是怕对方跟着自己,怕自己的工作吓着这位年轻人。

       对方表情一滞,但立即回笑道:“你也是呀,安先生。”

 

       这是什么感觉?雷狮不知道,但他好像找到了另外一种永恒的美丽——跟这个人一起生活下去,跟这个人一起走向生命的终点。真真切切接触安迷修后,雷狮的感觉跟那日在电脑上看他完全不一样。安迷修的绿眼睛润润的,宛如魔法森林里的小鹿;安迷修的声线温和爽朗,宛如无人岛拍打着细沙的海浪——雷狮第一次这样执着于活物,死亡不适合安迷修,安迷修比死亡更加永恒和美丽。

       雷狮仿佛看到了救赎。

       他的安迷修那样聪明,一定可以找到他!

       找到我,来终结我罪恶的生命吧,安迷修。你会带着我走向永恒,不是吗?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我美丽又聪明的安迷修。

       他的安迷修那样温柔,一定可以包容他!

       爱上我,来安抚我受伤的灵魂吧,安迷修。你会带我走向美丽的未来,不是吗?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我强大又温柔的安迷修。

       无论是哪种,都是雷狮欣然向往的未来。

 

       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工作地点非常接近,安迷修最近时不时会遇到这位摄影师,他们总是会攀谈一路再分开,好似相处了很久的朋友。

       安迷修站在街口等着红灯,但他仍想着案子,大脑在飞速运转。这太奇怪了!自己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收集到的线索马上要连成线,但总在关键处断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像是有人……故意藏起来一样……

      “安迷修?”肩膀被人拍住,安迷修回过神,扭头一看,发现是雷狮。雷狮将一个鼓鼓的信封塞给了对方,“你的照片,我打好了。”

      “谢谢你,雷狮。”安迷修欣喜地打开信封,雷狮则站在他身边像个期待着表扬的小孩。

     “安迷修,你是怎么想我的?”雷狮其实非常在意安迷修对自己的看法,他早就想问了。

     “又有才华,又……好看。”果然不太习惯坦然地夸人,翻看完照片的安迷修看了看身边人精致的面容,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可脸颊上的羞红还是被雷狮看到了。

       真可爱。他的安迷修果然没让他失望。

     “那那个连环杀人犯呢?”雷狮又问道。最近这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恐,雷狮很好奇安迷修的态度。

       安迷修放松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几乎咬牙切齿:“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最好能去自首。”

       雷狮的眼底流转过一丝兴奋。

       看呀,他的安迷修对他多上心!

       他一定可以抓住自己。

       然后,拯救自己。

 

       次日,雷狮出地铁口时就看到了安迷修,他拿着两只白玫瑰,仿佛在等人,看到乘着电梯上来的雷狮,他的眼睛亮了。安迷修冲雷狮跑来,将手上的花束递给雷狮:“路上有卖花的小贩,感觉挺合适你的,顺便就买了……”

       噢,说谎,你明明是特意去的,还挑了很久。雷狮望向安迷修红红的面庞,一秒读破了对方的微表情。

     “希望你可以喜,雷狮?”安迷修还没说完,雷狮就紧紧抱住了对方。

看吧,安迷修绝对可以拯救自己。

 

       可没想到,他的安迷修竟是这样的结局……安迷修的家人为他收拾遗物时,雷狮以朋友的身份也在场,他看到他给安迷修拍的照片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工作室的桌子上时,突然觉得自己一切的追求都失去了意义,永生也是,美丽也是——往日沸腾的暴虐血液现在就如一滩死水,他再也没有杀人的动力了。

       他精心呵护的白玫瑰也在花瓶中干枯衰败,回过神来,雷狮发现自己站在警察局门口。

 

 

       回忆如泉涌,刀子如雨点般落下,身下人扭曲着挣扎,雷狮在狂笑。周围的犯人不会在意这刺耳的尖叫声,半夜遭到暴力不是什么罕见事,这叫声像是给雷狮打了一针兴奋剂,他念着安迷修的名字,眼睛发红发酸,已经有一些乏力的手反而加快了速度。

       末了,那个施暴于安迷修的凶手奄奄一息。血流了一地,又溅开数米,肚子里各种器官都淌在外面,雷狮最后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觉得自己如此艺术的杀人手法用在这种人身上简直是浪费。筋疲力尽的雷狮仰天躺倒在地,嫌弃归嫌弃,但他同时也心满意足。雷狮很庆幸最后一次杀人是与安迷修有关,好像这样就与安迷修产生了某种联系——一种生与死都不能分开的联系。

       枯黄的白玫瑰在雷狮刚刚剧烈的动作中凋零飘散了一地,他装在裤子口袋里的安迷修的照片也在刚刚躺倒翻身的过程中落了一地,关于安迷修的一切都慢慢地被鲜血浸湿,在血色中模糊。

       雷狮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出神,没有愤怒,没有悲伤,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现在宛如一具快要破碎的空壳。许久,他才意识到眼角的液体不是什么粘上去的血液,而是自己的眼泪,正在滚烫地流动着。

       他会念安迷修一辈子,可自己的救赎永远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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