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尘曦

雷安是信仰,创作不死!

【雷安】飙车

*全文3.8k,算是学pa吧

*文如其名,但请遵守交通规则,不要学雷狮同学飙车!!

 

     雷狮在飙车,安迷修坐在副驾,朝他大呼小叫。而雷狮毫不在意,一脚油门踩到底,一个急转弯,安迷修身体随着惯性倾斜,只能暂时闭了嘴,愤愤抬眼抗议。雷狮则一如以往地露出一个痞痞的得意笑容。
     这个堪称标志性的痞笑安迷修已经看了整整6年,而雷狮也听了安迷修一板一眼的大呼小叫整整6年。他俩是高中同学,一个校霸,一个风纪委员,两人水火不容的关系正如两人的名字,在整个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时的雷狮还不能开车,但喜欢飙车的基因已经在16岁少年的上下学路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那时开着一辆小电驴,中二地取名为“羚角号”。每天在校门口执勤的安迷修都会看到飞驰而来的雷狮,有时还载着他雷狮海盗团的另外三个成员,妥妥的超载。

     这时,安迷修要开始大呼小叫了,雷狮开得很快,安迷修语气激烈的声音在他耳边像一阵风一般停留了几秒便被甩在身后,他听见安迷修说“飙车、超载、头巾、扣分”等词汇,每天早上如此,千篇一律,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永恒的东西。于是年少轻狂的雷狮莫名其妙来了劲,安迷修朝他喊得越响,他就开得越快,最后扬起一阵尘土,让有些洁癖的安迷修轻咳两声闭了嘴,用眼神控诉他的恶行。而雷狮边开着小电驴,边回头看了一眼安迷修,露出了胜利般的得意微笑,痞痞的。安迷修不想承认雷狮这样笑其实很帅,自己有些心动,于是更为愤怒地在雷狮名字旁边写下要扣的分数,用力极大,快要把扣分板给捅穿了。
    雷狮那痞痞的笑容还是如6年前一样,变化的是,安迷修自己现在竟同他坐在同一部交通工具上,这让他有一种成了“共犯”的错觉。安迷修不是不喜欢飙车带来的速度与激情,也不是不信任雷狮的驾驶能力,只是他二十多年来循规蹈矩的习惯让他极其不适应这种极度的放肆和不羁,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老妈子般的性格又害怕雷狮开太快出事,本能的担心让他不停在雷狮耳边唠唠叨叨。


    这种感觉跟同雷狮做爱很像,安迷修不是那种性欲极其旺盛的人,正如他不是那种喜欢飙车的人。安迷修不像雷狮那样乱来,稳当安全是他开车的座右铭。可雷狮就喜欢乱来,开车的时候是这样,床上更是这样,或者说是有过之无不及。他抓起安迷修的屁股就撞,完全不考虑这具身体的极限,正如他开车时几乎不看限速牌。这让安迷修难以承受,可身体由内到外,直至神经和细胞,都觉得很爽,无法抗拒。
    他朝雷狮喊叫,可再无平日那种严肃的正经,只有带着喘息的甜腻。只有这时,雷狮喜欢安迷修多喊一些,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有时做恍惚时,他会想:要是安迷修朝他大呼小叫时都是这般声音,他也不会换着方法让他闭嘴。但如果这样,他又何来机会欣赏安迷修愠怒的神情?

    雷狮难得犯难,他第一次在安迷修身上体会到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安迷修也只好作罢,他无法拒绝雷狮飙车,可他尚有理智在,还能试图阻止;可现在是在床上,理智被升腾的情欲融化殆尽,他顺从了雷狮的乱来,亦或是,他终于听从了自己性子里一直被克制的疯狂。

    雷狮第一次在驾校摸上方向盘的时候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双手握紧方向盘有一种把握自己人生的感觉,好像天涯海角,没有自己到不了的地方。汽车重重的金属外壳也有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力量感,这是他以前的小电驴所没有的,也是他梦寐以求的。
    这种掌握命运的感觉,跟高考那年,他因为志愿问题多次跟家长爆发矛盾,终于在一个夜晚吵到要断绝关系、离家出走,摔门而出时摸上自己的电动车把手时感觉很像。他驾着小电驴在城市的黑夜中飞驰,没有目的地地乱转,却不觉得无聊,他呼吸着夜晚凉凉的空气,想把它叫做自由。

    雷狮不知疲倦地飚了一个小时的电动车,感到饿了——他离家时并没有吃晚饭,而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似乎还有别的一些情绪,但饥饿感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奇怪的是,他今天并不想叫海盗团的人来撸串,甚至不想叫自己的亲弟弟卡米尔来。要是平常,他早就一个电话过去了,几串烤串,几杯啤酒下肚,任何坏情绪都随着食物一起被消化掉了。他也不想一个人去吃烧烤,雷狮第一次发现自己矫情得要死,最后他拨通了一个人的微信电话,虽然不确定那个老师同学眼中的三好学生是否愿意半夜出来陪他最讨厌的恶党撸串,但他的脑海中确实没有其他人选了。

    安迷修接到雷狮电话的时候作业快写完了,他一开始是懵的,可听到雷狮约他,他打心底想去,但这么晚公交都没了,实在不方便,这让他有些犹豫。幸好安迷修足够诚实,他对雷狮说:“我是想来,可那么晚车都没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他刚刚想劝雷狮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课,就被雷狮打断,对方声音很大,生怕安迷修听不见一样,电话里还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我来接你,你住哪?”

    安迷修顿了顿,说:“好,但你不要飙车,注意安全。”

    没过多久,雷狮就接到了安迷修。安迷修跨上电瓶车的后座,双手环住了雷狮的腰,他见雷狮不动,便踢了一脚对方的小腿肚子:“走呀,快去快回。”雷狮这才缓过神来,开动了小电驴。

    安迷修现在正在抱着自己的腰,贴着自己的背,那头棕毛还有意无意地蹭着自己。雷狮告诫自己不要多想,这一定是安迷修从小时候坐爸妈电瓶车后座遗留下来的老土傻子姿势,并不是什么勾引或者暗示。飙车不一定会出事故,但分神一定会,何况他现在载着安迷修,他还期待着自己和安迷修未来的可能性,可不能在他俩第一次距离那么近时就葬送两人的性命。

    可能安迷修是真的害怕自己飙车吧,他贴得真的很紧,热量透过外套传至皮肤,在凉凉的夜里特别温暖。雷狮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他想和安迷修保持这样的姿势,他希望他和安迷修不要下车,好像只要慢一点,这条路就没有尽头,他和安迷修就能抵达永远。

    安迷修刚刚环住雷狮的腰,就惊愕于少年后背的冰冷,便贴了上去。他也是第一次坐雷狮的小电驴,想着平日在校门口呼啸而过的“羚角号”,不由地心生不安,下意识地抱地更紧了。雷狮的小电驴并没有安迷修想象得那么快,他抱着雷狮,看着逐帧消失的街景,街边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打出斑驳的光影,在少年面无表情的侧脸上变幻着。这么近的距离,安迷修第一次发现雷狮的眼睫毛很长很漂亮,在脸上扫下一片夜色的阴影;安迷修也第一次发觉,这个横冲直撞的大男孩心中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

    小电驴最后停在雷狮常去的大排档边上,雷狮点了好多烤串,他嫌安迷修看菜单太慢,便按照自己的喜好替他点了,还用“你不怎么来这种地方,不知道什么好吃的理由”搪塞了安迷修的抗议。雷狮原本想点两瓶啤酒,但他考虑到唠唠叨叨的好好学生在场,也偶尔大发慈悲地考虑到安迷修半夜出来陪自己不容易,便勉为其难地点了两瓶汽水。

    两人在夜市的喧嚣中,汽水的碳酸气泡中,烤串的腾腾热气中随便聊些有的没的,像往常一样斗嘴。雷狮没有提起他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眼眸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渴望混着感慨,让安迷修琢磨不透;安迷修几次看向望着来来往往车流的雷狮但都欲言又止,雷狮察觉到了但他只是冲安迷修笑笑。直到最后两人分别之时,青涩的少年们都没有说出藏于心底的情绪,一个驾向了漆黑的夜色,一个走向了光明的楼道。

    他们并未饮酒,但脚下飘飘然的,好似喝醉。他们也并未飙车,但心中有股舒畅的快乐,好似飞驰在公路上。

 

    想着想着,雷狮不知怎么地突然希望副驾驶坐着的人是安迷修。他那时还是个大学生,可已经幻想出了等他和安迷修都工作以后,一定要每天接安迷修下班,戴着墨镜撑着车头等安迷修,让所有人看看安迷修的男朋友有多帅气,安迷修有多幸福。还要给他拉车门,再恶作剧地低着声音模仿着某种语调对他说:“请上车,美丽的小姐。”看着他因为害羞红了脸,又因为公众场合不能揍自己默默隐忍的表情,别提多有意思。

    他和安迷修在一个大学,大学里没有那么多纪律要守,再加上两人不是同一个学院,不像高中前后桌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便有所缓和,但也没有进展。雷狮开始思考在自己拿到驾照之前让安迷修成为自己男朋友的可能性……

    恰巧,安迷修也在学开车。当他听说雷狮也在学车时,表面上毫无波澜,可心里如临大敌,他暗自决定如果他俩在一起,以后决不能让雷狮摸到方向盘,那恶党会飙车,迟早不是创死别人,就是创死他自己,还是自己来开比较稳妥。

    可事与愿违,安迷修第一次坐上雷狮的车并不是以男朋友的身份,而是以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身份。那天雷狮接到了安迷修的来电,他刚想问他大半夜有何贵干,就听到了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那是安迷修的学弟金。金不好意思地跟雷狮说,安迷修学长在聚会上喝醉了,嚷嚷着一定要雷狮来接他……金的语气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迟疑,不知道是害怕雷狮,还是安迷修的要求令他为难。但雷狮只是轻啧一声,直接打断了他,问他酒吧的位置。

    十分钟后,一辆飞速驶来的黑色轿车在酒吧门口停下,雷狮摇下车窗,刚巧看见金和他的同伴扛着四肢无力,只有嘴巴还在低声絮絮叨叨的安迷修走出来。几个人把安迷修塞进副驾驶,目露担忧,雷狮对这样的眼神感到不爽,便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了。

    坐在副驾驶的安迷修张眼一看见驾驶座上的雷狮,突然慌张起来,像有了力气似的,欲起身抢过雷狮手中的方向盘:“不行,你会飙车的,很危险的。还是,我来开……”安迷修醉醺醺得满口胡话,软绵绵的身体被雷狮一掌按回座位,绑上安全带。

    雷狮发动了汽车,车速开始攀升。安迷修看着飞逝而过的街景,雷狮认真开车的模样倒映在玻璃窗上,两者叠加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让他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切。窗外城市的夜景像万花筒一般在旋转,每片光的碎片里都有雷狮。

   “或许,和雷狮享受一段飞驰的人生也是不错的选择。”安迷修感受着雷狮的速度,若有若无地想着。

    当雷狮把车停在安迷修楼下,松开安全带想把他抬上去时,安迷修看见雷狮不断凑近的脸,想都没想便吻了上去……

 

    安迷修现在坐在雷狮的副驾驶大呼小叫,但他从未后悔过那个夜晚,自己在斑斓灯光下那沾上酒味的冲动与勇气。



PS:感觉雷狮会很喜欢开车产生的摸鱼。想要评论,如果喜欢可以用评论砸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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